前几天，当我看见小外孙为庆祝“六一”准备儿歌朗诵节目时，触发了记忆深处的童谣储备。这些童谣犹如电影画面似的，不断在我的眼前放映呈现，催促我写下这篇关于童谣的文章。

在我的记忆里，《外婆桥》是我最早接触的童谣。记得小时候母亲在关照我和妹妹入睡时，常常轻轻吟唱这首歌谣：“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糖一包，果一包，宝宝乐得哈哈笑。”

“摇”是指“摇船”，即一边摇着摇篮一边唱，把摇篮比作船，好让宝宝快快进入梦乡。我们家比较特别，我的父亲是木匠，他打造了木摇床。我们都是在木摇床上，伴着母亲的歌声入睡的。摇床轻摇，儿歌轻唱，宝宝入梦，甜美幸福不言而喻。

上世纪50年代初，我出生于四川小镇上一个子女众多的工人家庭。父母养育了大哥、二哥、姐姐、我和妹妹。那时候生活简朴，家里除了逢年过节时或许可以看一场小镇上放映的不花钱的露天电影外，平时基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当时正在上学的哥哥姐姐可以看看《少年报》上的文章，愉悦身心。而我和妹妹的娱乐活动，主要就是靠着母亲教给我们的儿歌。尽管我们当时并不完全理解歌词的意义，但因为朗朗上口，好听好玩，我和妹妹很是喜欢。

在我的记忆里仍然留存着许多颇有趣味的童谣：“拉大锯，扯大锯，姥姥门前唱大戏。接闰女，接女婿，还接外孙和外孙女，欢欢喜喜看大戏！”

这首《拉大锯》简洁明快，令人喜欢。《小老鼠上灯台》则妙趣横生，耐人寻味——“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叫奶奶，抱猫来，吓得老鼠，哧溜一声滚下来。”

夏天的夜晚在瓜棚下纳凉时，母亲喜欢安排我和妹妹在凉席铺成的“舞台”上表演小节目，表演《拉大锯》或《小老鼠上灯台》。为了追求效果，有时我还要表演“外孙”看大戏时眉开眼笑的夸张模样，或从灯台上滚下来的“小老鼠”，在凉席上翻滚几圈，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特别开心。

后来，我和妹妹上了幼儿园和小学后，又学习了许多脍炙人口的儿歌，如《找朋友》和《丢手绢》。时至今日，我还清晰地记得，当年我们和小朋友们一起歌唱，一起游戏时那种酣畅淋漓的情景。

为了激励我们健康成长，母亲还教给我们一些富有教育意义的歌谣：“翩翩少年郎，骑马上学堂。别嫌我个头小，肚内有文章。”我小时候身体瘦小，母亲用这首《翩翩少年郎》教导我努力学习，做人生的强者。“月儿光，亮堂堂，照着妹妹洗衣裳。衣裳洗得漂漂亮，哥哥穿着上学堂。”这首《妹妹洗衣裳》是母亲为了培养妹妹的劳动观念特意教她的。

童谣寓教于乐功不可没，拥有儿歌的童年是幸福快乐的。从小在母亲的教育和儿歌的陶冶下，我和兄弟姐妹长大后都成为了有所作为的人。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当年传唱《丢手绢》等儿歌的一辈人，如今已是年逾六旬或年岁更高的“老小孩儿”了，依然无法忘怀那童年时光里的一首首童谣。

文 | 荣光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