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文苑
莫言的“矮半头”与二月河的“不欺负人”
发布时间:2018-05-18 编辑:湘声报-湖南政协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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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虎





  家风,是优良品质在家族中的熏陶和积淀,是一个家族的共同信仰。从古至今,优良的家风为世人所赞颂,而好家风的形成并非一朝一夕,需要长辈言传身教、以身作则,需要汲取中国传统家教的营养,更需要后世的代代传承。


  比人“矮半头”


  莫言的爷爷叫管嵩峰,干了一辈子木匠。虽然识字少,话不多,但管嵩峰却懂得诚信做人的道理,在家具用料上十分讲究,哪怕很小的瑕疵也会告诉主家。刚单干的时候交“公粮”,有的人耍奸往里面掺沙土,管嵩峰从不作假,每次都把粮食筛得干干净净,把最好的粮食上交给国家。


  在爷爷的影响下,担任大队会计的父亲工作起来也一丝不苟,将每笔账目记得清清楚楚。莫言至今记得,每次去大队会计室叫父亲吃饭,父亲都不让家人进屋,说如果少了钱,无论是谁都要负责任。


  莫言的父母对待他人非常仁慈。邻居张家孩子多,家境贫困,逢年过节,母亲总是蒸好年糕、豆包、馒头送过去;每当遇到乞讨者,哪怕自家的干粮不够吃,母亲也会分些给他们。但对自家孩子,父母却十分严厉。莫言12岁那年下地干活时,因为太饿拔了生产队的一个萝卜。父亲得知后,揪着他就是一顿狠打,直到爷爷赶来才将他“救”下。这件事让莫言刻骨铭心,尤其是父亲的那番话:“我们祖祖辈辈劳苦勤俭,偷抢扒拿的事坚决不能干!”


  2012年,莫言凭借作品《蛙》荣获诺贝尔文学奖,成为第一个获此殊荣的中国籍作家。父亲却告诫他:“获奖之前,你和别人一样高;但获奖之后,你要比别人矮半头。”


  简简单单一句话,投射出父爱的深沉和做人的道理,莫言明白:一个人,越是取得了耀眼的成绩,越要比别人“矮半头”,秉承着一颗谦和之心,让一切归于平静,才能继续全身心投入到创作中去。


  勿忘“受欺负”


  二月河的爷爷有两个儿子,抗战时都送去参军了,伯父于1943年不幸牺牲,父亲凌尔文则幸运地活了下来。因为儿子都参军了,家里没有劳动力,爷爷只能雇佣短工来耕种,因此后来在划分阶级成分时成了“富农”。


  正是这个出身,让二月河的家庭经历了不少曲折和坎坷,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尝遍了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无论生活还是工作,父母都小心谨慎,生怕惹事。即使如此,对子女的教育,却一刻也没有放松。


  刚工作时,二月河经常吐槽职务升迁比较慢,父亲训斥道:“还有那么多烈士呢!他们战死在沙场上,得到什么东西了吗?我们能够活到现在,本身就应该感恩,不要去求比活着更好的东西了。”父亲的谆谆教诲,让二月河学会了安身立命,低调做人。


  后来,随着《雍正皇帝》《乾隆皇帝》相继推出,二月河的清代“帝王系列”历史小说震惊了文坛,被评论家称赞为“当代及至近代以来历史小说创作的最为重大收获”。接着,作品又被改编成电视剧在中央电视台黄金时间播出,引起全国轰动,“二月河”也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名字。


  出名后,父母常告诫二月河:“在与别人相处中,要谦让恭敬,有不如我们的人,还有比我们强的人。如果你比别人强,不要欺负人,受欺负的滋味很难受,不要把自己受过的委屈再强加给别人。”


  正是父母这种质朴、谦虚、感恩的教育,让二月河不忘本我,正因为自己曾经“受欺负”,所以更以慈悲为怀,始终保持着一颗奉献社会的赤子之心。


  从莫言的“矮半头”到二月河的“不欺负人”,不仅彰显着中国传统书香门第的厚德家风,也体现了家风在一个人成长中的重要影响。好家风不仅是祖辈留给子孙的宝贵精神财富,更是中华五千年文化的精华和社会核心价值观的内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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